程序员的自我修养：链接、装载与库 6 可执行文件的装载与进程

1 进程虚拟地址空间

每个程序被运行起来以后，它将拥有自己独立的虚拟地址空间（Virtual Address Space），这个虚拟地址空间的大小由计算机的硬件平台决定，具体地说是由CPU的位数决定的。硬件决定了地址空间的最大理论上限，即硬件的寻址空间大小，比如32位的硬件平台决定了虚拟地址空间的地址为0到$2^{32}-1$，即0x00000000～0xFFFFFFFF，也就是我们常说的4GB虚拟空间大小：而64位的硬件平台具有64位寻址能力，它的虚拟地址空间达到了$2^{64}$字节，即0x0000000000000000～0xFFFFFFFFFFFFFFFF，总共17179869184GB。

从程序的角度看，我们可以通过判断C语言程序中的指针所占的空间来计算虚拟地址空间的大小。一般来说，C语言指针大小的位数与虚拟空间的位数相同，如32位平台下的指针为32位，即4字节：64位平台下的指针为64位，即8字节。

在下文的介绍中以32位的地址空间为主，64位的与32位类似。

32位平台下的4GB虚拟空间程序不可以任意使用。操作系统为了达到监控程序运行等一系列目的，进程的虚拟空间都在操作系统的掌握之中。进程只能使用那些操作系统分配给进程的地址，如果访问未经允许的空间，那么操作系统就会捕获到这些访问，将进程的这种访问当作非法操作，强制结束进程。我们经常在Windows下碰到的“进程因非法操作需要关闭”或Linux下的“Segmentation fault”很多时候是因为进程访问了未经允许的地址。

在Linux操作系统中，32位进程的虚拟地址空间默认分为两部分：操作系统使用高地址的1GB（0xC0000000到0xFFFFFFFF），用户进程使用低地址的3GB（0x00000000到0xBFFFFFFF）。因此，用户进程的代码、数据以及通过动态分配（如malloc）申请的空间，总计最多可使用3GB的虚拟地址。

然而，3GB的空间在某些现代应用中显得不足，例如大型数据库、数值计算、图形处理、虚拟现实和游戏等场景。虽然64位处理器能够将虚拟地址空间扩展到极高的容量（17179869184GB），但升级硬件并非总是可行，尤其是一些软件只能运行在32位平台上。

对于Windows操作系统来说，它的进程虚拟地址空间划分是操作系统占用2GB，那么进程只剩下2GB空间。2GB空间对些程序来说太小了，所以Windows有个启动参数可以将操作系统占用的虚拟地址空间减少到1GB，即跟Linux分布一样。方法如下：修改Windows系统盘根目录下的Boot.ini，加上“/3G”参数

1.1 PAE

32位CPU的虚拟地址空间最大为4GB，因此程序的虚拟地址空间无法超过4GB。然而，自1995年起，Intel在Pentium Pro处理器中引入了36位物理地址，支持最多64GB的物理内存访问。

通过扩展地址线至36位，Intel修改了页面映射机制，使32位CPU能够访问超过4GB的物理内存。这种地址扩展技术称为PAE（Physical Address Extension）。扩展的物理地址空间通常由操作系统管理，对于普通应用程序而言，其虚拟地址空间仍然限制在32位范围内。为了使用超出4GB的物理内存，操作系统提供了一种窗口映射机制，将额外的物理内存映射到进程的虚拟地址空间。

以书架和书本的例子来解释这个机制：

• 书架的容量有限：想象一个图书馆（计算机系统）里的书架（虚拟地址空间）只能放下32本书（对应32位地址空间的4GB限制）。然而，图书馆里实际藏有100本书（物理内存大于4GB）。显然，这些书不能同时摆在书架上。
• 窗口映射的机制：图书馆管理员（操作系统）设计了一个机制：把书架分成固定大小的格子，比如一层有4个格子，每个格子可以放一本书（比如256MB）。当需要查看某本书时，管理员会从存储室（更大的物理内存空间）中拿出那本书，放进一个空格子里。这样，虽然书架总共只能放32本书，但通过不断替换，可以访问更多书。
• 映射机制的意义：虽然每次只能看到书架上的书（虚拟地址空间），但实际上你可以通过管理员来取用整个存储室的藏书（物理内存）。这就是AWE（Address Windowing Extensions）的原理——利用虚拟地址的固定窗口，将超出4GB的物理内存映射到虚拟地址空间中。Linux和UNIX系统中使用mmap()系统调用来实现。

2 装载的方式

程序执行时，所需的指令和数据必须加载到内存中才能运行。最简单的方式是静态装入，即将程序运行所需的全部内容一次性加载到内存中。但当程序所需内存超过物理内存时，增加内存虽能解决问题，但成本较高。因此，为了更高效地利用内存，提出了动态装入方法。

动态装入基于程序的局部性原理：将常用部分保留在内存中，较少使用的数据存放在磁盘中。覆盖装入（Overlay）和页映射（Paging）是典型的动态装入方法，其核心思想是按需加载模块——用到时装入内存，不用时保留在磁盘中，从而节省内存资源。

2.1 覆盖装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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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页映射

页映射是虚拟存储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在动态装载中得到了广泛应用。与覆盖装入类似，页映射并不将程序的所有数据和指令一次性加载到内存，而是将内存和磁盘数据划分为固定大小的页（Page），以页为单位进行装载和操作。

当前硬件支持的页大小包括4096字节、8192字节、2MB、4MB等，其中Intel IA32处理器常用的页大小为4096字节。例如，在512MB物理内存中页的数量为512*1024*1024/4096=131072个页。

为了演示页映射的基本机制，假设我们的32位机器有16 KB的内存，每个页大小为4096字节，则共有4个页，如下表所示。

假设程序的指令和数据总大小为32 KB，划分为8个页（P0~P7）。由于内存大小为16 KB，无法同时加载整个程序，因此采用动态装入机制逐页加载。

程序入口地址位于P0时，装载管理器检测到P0尚未加载，便将内存框F0分配给P0，并将P0的数据装入F0。执行过程中，当程序需要访问P5时，装载管理器将P5的数据加载到内存框F1。随后，当访问P3和P6时，P3和P6分别被加载到内存框F2和F3中。程序的页与内存框的映射关系如图6-4所示。

如果程序此时仅需要访问P0、P3、P5和P6，程序可以继续正常运行。然而，当程序需要访问P4时，装载管理器必须从当前加载的4个页（P0、P3、P5、P6）中选择一个页释放，以便为P4腾出内存空间。这种页替换过程通常基于特定的算法：

• FIFO（先入先出算法）：选择最早装入的页，例如释放F0；
• LRU（最近最少使用算法）：选择一段时间内访问频率最低的页，例如释放F2。

假设选用FIFO算法，释放P0所占用的F0页框，则F0将用于加载P4。程序随后继续按照动态装载的逻辑运行。

所谓的装载管理器实际上是现代操作系统的存储管理模块。当前主流操作系统均通过这种方式加载可执行文件。例如，Windows通过此机制加载PE文件，Linux加载ELF文件。接下来将从操作系统的角度分析可执行文件的加载过程。

3 从操作系统角度看可执行文件的装载

3.1 进程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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