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法院对SAP反垄断案作出分裂裁决：Celonis部分指控得以推进审理

2025年7月2日，美国加州北区联邦地方法院法官Vince Chhabria对德国软件公司SAP与Celonis之间的反垄断诉讼做出“分裂裁决”：虽然大部分Celonis提出的指控被驳回，但核心的反垄断指控获准进入审判阶段，为Celonis继续推进案件留下空间。

该案的焦点是SAP是否滥用市场主导地位，通过技术和商业策略打压Celonis，限制其与SAP客户合作，尤其是在企业流程挖掘工具市场。Celonis称SAP利用“Clean Core政策”以及数据提取技术限制，使客户被迫使用SAP自有产品Signavio，而不是第三方如Celonis的工具。

法官驳回了多个Celonis的指控，包括捆绑销售、掠夺性定价和垄断行为，理由是Celonis未能提供足够证据证明SAP以低于成本的价格销售Signavio，也未明确列出价格结构与成本详情。关于数据访问的问题，法院认为SAP没有义务允许竞争对手通过其偏好的方式访问其数据库。

尽管如此，Celonis获得了三项有利判决：

核心反垄断指控将进入审判程序，初步审判日期定于2026年12月7日；

获准立即展开广泛的信息披露（Discovery）程序，尽管SAP试图限制；

法院允许Celonis对被驳回的指控进行补充和修改后重新提交。

法院也拒绝了SAP试图将部分指控移交德国法院审理的请求，理由是美国法院对影响本土消费者与竞争环境的行为拥有管辖权，德国法院并非合适的替代平台。

Celonis一方对判决反应较为乐观，有法律团队人士表示，尽管部分指控被驳回，但法官给出了明确指引，指出如何修改并重新提交诉讼文书。这意味着Celonis仍有机会围绕SAP的Clean Core政策及数据访问策略重新构建更具说服力的案件。

业内专家分析指出，从表面上看该判决对SAP更为有利，但实际影响或较复杂。Info-Tech研究所分析师Scott Bickley指出，Celonis在产品捆绑的指控上未能充分展示受损机制，错失在反垄断核心领域展开强攻的良机。他认为SAP客户若希望继续使用Celonis而非Signavio，可能需要承担更高费用。

此外，SAP近年来对数据访问的限制越来越严，SAP通过对HANA数据库运行时版本与企业版的区别、数据访问协议ODP及RFC的规范，以及Datasphere中对数据出口征费等方式，将第三方接入成本显著提高。一些分析师认为这与云计算巨头的数据出口策略类似，虽合法但代价高昂，可能间接限制了Celonis的竞争力。

Robert Kramer（Moor Insights & Strategy副总裁）指出，类似本案的美国反垄断案件往往难以判定企业行为是否构成非法垄断，因为界线极为模糊。他强调，SAP有权维护自身产品生态系统，合理防止竞争对手任意接入客户数据，但也必须在竞争与垄断之间把握分寸。

总的来看，该案虽未在短期内形成对SAP的明确制裁，但Celonis已成功将部分关键议题推进至审判阶段，未来仍有变数。而SAP是否能在全球监管环境日趋严厉的背景下维持其生态控制力，也值得持续关注。

https://www.cio.com/article/4016013/us-judge-issues-split-decision-in-antitrust-case-against-sap.html